“到此为止了。”
挂完电话,罗简安眉头压得很低。
重型机车停在了路边,女aha将头盔摘下来,单边耳机被她一把扯下。
街上熙攘的声音才重回耳畔。
又打了个电话给林加栗,没人接。
全部的事情,瞒着她,已经让罗简安烦躁很久了。
想起几个月前,诺亚突如其来地联系她,
“我在给林加栗准备生日礼物。”
“所以”
“有一笔很好的交易,罗家或许会感兴趣。”
想都没想,罗简安一口回绝。
在那两年前那次纵火之后,罗简安没想到这个人还敢来联系她。
但圣子只是微笑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知道你高中案子的档案,还在中央法院么”
“而且你们罗家人,疯的也挺多,听说年轻时候都是浪子啊,你姐姐,你家里其他人也”
疯子。
这人从哪儿弄来的消息
但罗薇安答应了。
罗薇安是个商人,对利好的交易自然感兴趣,跟林家多年的交情也并不顾忌,听到对方还能有机会能清理掉一下家族里人的案底,面色变了之后,几乎要势在必得。
“我以前做过的事情不提,你的事不能再被爆出来,这样我们罗家的名声受到冲击,股价也要下跌。”
罗薇安盯着自己的妹妹,
“买下南家的矿产,我们罗家出三分之一,教会出三分之二。得到这个矿的生产权,相当于在五年后的芯片高新行业里站稳脚跟,与此同时,中央法院里有人,我们罗家人也不会有把柄在别人手上,一举两得。”
“你说教会不靠谱,但至少白字黑子的东西是真的,合作协议也是真的,这是一笔很好的投资我管其他的做什么”
“至于林家怎么样跟你也没有关系。你姓罗,罗简安。”
梦睡得很沉。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才久违地想起某个金发疯子的关系,我梦里竟然出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两年前。
纸醉金迷的俱乐部,灯光昏暗,舞台上的画面旖旎生香,分开的隔间里,金色细碎的纱帘遮下,没有人会好事窥探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
纱帘后。
昏暗的光影里,被叫来的oga们也格外动人。
“林小姐。”
一人在我旁边半跪了下来,仰起脸,水灵灵地望着我,拉着我的手,抹上了他的脸。
见第一人动了,其他人也赶紧争先恐后跟着开始上班营业。他们各有各的职责,负责倒酒,负责端杯,负责揉肩捶腿,最后还有的单纯羞涩地表示干啥啥
不会所以让我想干嘛都行。
我仰着头,默默地抱着手臂,在每个人在我跟前的时候数了数他们身上的布料。
不是吧。a国gd已经这样了吗。
孩子都没衣服穿。
这国家药丸啊。
我“”
我罗简安。”
“嗯”
我“我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是,上大学压力很大,想要放松一下。”
她“我这不是带你来放松一下了吗。”
我面无表情转头“我的意思是去中央公园吃甜甜圈。”
她比了个ok“懂。”
罗简安唰地一下坐直了“你们里面谁的信息素是甜甜圈”
我“”
这女的懂人话吗
“不行,我走了。”
我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我先回家,我们下次一起。”
“你要干嘛”
“该给我哥打电话了。”
“这个点”
“12小时时差,不然呢。”
“多大人了,你还要给你哥打电话。”
身边的女aha啧了声,她的一头黑色短发落在肩上。
罗简安只穿了件无袖背心,光裸的两只手臂抱在胸前,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纹的纹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太清。
“你不会,告诉你哥你来这种地方吧”
“”我诡异地给她一眼,“我要是想死得快,还有别的方法。”
罗简安顿了顿,貌似自然道,“那就好。”
“走了。”我说。
出了门,去了拐角。
别的我不说,这个俱乐部搞这么稀奇藏在个博物馆地下,整个地方灯光昏昏绰绰,里面的道路也像迷宫,乐声和鼓点从四面八方来,一个人瞎走根本走不明白。
当然,路上遇到了一些牵着链绳的几对人,我也不敢说,我也没敢问。
忽地,有个人拍了下我的肩,指了个方向,
“是这里。”
嗓音低又性感,带着微微的笑意。
“”
我回过头,却只看到黑发青年的背影,顺着走廊走过去,一闪而过。
然后我回过头,下意识顺着那人指的方向走了几步。
俱乐部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一个镜屋。
大片大片的光滑的银亮的镜子,从地板,到墙壁,再铺到天花板。
反射出昏暗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落入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空间,却又因为黑暗,只能看到一抹跳动的火光。
我看到了他。
悠悠闲闲地懒靠在沙发那里。
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袍子里微微抬起,纤长的指尖挑弄着桌角那根点燃的长烛流下来的蜡泪,又慢又轻。
好似不怕火似的。
柔顺的金发随着动作蜿蜒起来,他侧眸过来。
绿眸美丽,微微弯起来。
“我叫诺亚。”
“我是罗简安的朋友。我跟她认识很久了。”
我从梦里一下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