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内。
“宋姐”
一声压低声音的叫喊,oga妹从走廊的拐角探出脑袋。
她冲我比了个手势,神情肃穆,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四处无人,我两侧望了望,确保没人发现,这才快步过去,也闪进了楼梯间。
我放轻了嗓音,凝视着她,“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oga妹点头“没有,宋姐你相信我,绝对没有任何人看见,我们的交易很安全。”
我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好,雪中送炭,我记得你了。”
oga妹反握住我的手,“宋姐,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冲她含泪点头。
她冲我含泪点头。
革命的光辉在我们之间冉冉升起,黑色的字越看越红。
然后我一把打开oga妹送来的遮瑕膏,就开始往脖子上仔仔细细地涂。
“”
是的,没错。
绕这么一大圈,我的目的不过朴实而无华
我要在我哥散会之前把我的吻痕遮上。
我“。”
但说实话吧。
吻痕这种东西,遮一次,遮两次,我是很熟能生巧的。
在我睡的三十六个男人里面,会在我脖子上啃的大概也有那么十四五个,而对于这么多次吻痕事故,我比较能接受的理由是“啊我真是个小笨蛋呢情不自禁没发现,真对不起呀加栗”,虽然清纯老土,但能过关。
但对于里昂这种跟我翻来覆去睡了那么多次知道我的习惯却依然留下了痕迹的我只能打开我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长达九十八个字融合了我毕生所学的辱骂短信。
教授很快回了。
里昂加栗这次多了好几个新词。
里昂老师很高兴。
我“。”
林加栗啊林加栗。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要跟抖较劲
一输到底,次次无赢,无论是输是赢人家都能爽到,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好好想想等下要面对我哥,以及我爸妈想搞死我这件事情,该这么办。
唉。
我在这儿长叹短叹唏嘘对着脖子补粉底,准备跟oga妹告别去我哥的办公室,却听她幽幽来了一句“宋姐。”
“嗯”
她蹲在楼梯上看我“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我从楼梯口转过去,立刻举起手正色道“我这个遮吻痕只是为了工作专业性,绝对不是怕被捉奸,没有八卦”
oga妹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举起用来自证的手一顿“”
oga妹是个黑色头发的一米五几的软妹
,她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眼睛担忧地注视我。
她说“虽然宋姐每天看起来都挺振奋的,但今天,总感觉你心情不好呢。”
我嘴巴张了张,才说“哪里感觉出来”
她“宋姐,又喝回了罐装咖啡。”
我“这是一种爱好。”
她“罐装咖啡不算爱好。”
我“”我要为罐装咖啡正名
“而且,”oga妹托回腮,“以前工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宋姐要是压力大或者有烦心事,都是直接去自动售货机买咖啡,还都是这种糖分超标的,特别不健康耶。”
“”
我抬手拎了下我的咖啡罐子。
还真是,每次我都买棕色包装糖度ax的这一种。
甜到齁,甜味都差不多把咖啡的味道盖住了,都不知道这种咖啡有哪里好。
不过当然,被怨种爹妈坑的我心情那肯定是更好不了。
揉了一把oga妹软乎乎的脑袋,我说“没事,精神内耗不如精神外耗,我迟早让他们滚蛋。”
我又喝了一口甜兮兮的咖啡。
之后坐进我哥办公室的我,一边捂着脖子,一边跟他把之前南禾跟我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所以,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说,“按照南禾的说法,矿山第三个买家背后有我爸妈的支持,所以他们能知道这个私下交易,还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插一脚,也不奇怪了。”
我哥嗯了声,语气很静,看着手里的文件,眼皮都没抬,
“你相信他说的”
我卡顿了一下。
面不改色“宁可宁可信其有嘛。”
“之前在矿区的时候,当地的管理人对我们的态度就很奇怪,可有可无的,现在知道了是因为还有第三个开了大价钱的买家在,人家自然对我们不上几个心了。”
“而且”
我想起了南禾的身体状况。
强行注射,事后没有好好休养,无法再生育。
南家取消了联姻这一条件之后,就态度游离了起来,迟迟不肯给我们和贺家准话。
应该就是在南禾自毁之后这段时间,南老板开始了骑驴找马吧,这才有了第三个买家。
但这种话,最后到了我的嘴里,只能是一句
“我相信南禾,没有理由要给假消息。”
手一顿。
我哥撩起眼看我。
我硬着头皮任他看。
心理压力过大,我被我哥看得如坐针毡,心惊肉跳,一个激灵接了一句
“至少,吻痕不是他的。”
我哥“”
我“”
总裁办公室里安静了。
不是,林加栗,你刚刚说了什么。
两秒后,我才反应了过来。
我草,林加栗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摄入那么多会出事啊你喝一罐就算了你炫了三罐干嘛你在你哥面前都说了什么啊老天爷给你的那张嘴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简直想给自己就地掩埋,换地上白雪皑皑,我在地下躺着。
就此安息。
“哥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没引申,也没指代,更没有深层含义”
然后我哥就笑了一声。
“你倒是挺会撇清。”他说。
我“”
我唰地一下捂住了我的嘴,“我,我不说话了”
我哥没反应。
他慢条斯理地手摸上了我侧颈。
我吓得一颤,“哥,你”
然后下一秒,我哥的手指精准地找到了那个已经被遮掉了的吻痕的位置。
我“。”
不是,哥你的记忆力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指腹慢慢摩挲。
头顶上传来的语气很静,“林加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