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予盯着屏幕很久,见她还没有回复,心里有些紧张漫了上来。
锺予平常发消息的时候,大多都是言简意赅。
很久以前和苏蓝还是伴侣的时候,锺予为了藏好自己的心意,短信都没怎么发过,仅有的寥寥几条还都是公事公办的内容。
刚刚跟苏蓝发的这条消息,已经算是他跟苏蓝发过最亲密的一次了。
手指捏紧了一点。
“锺予?”
忽地,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锺予眼睫抬起,转向来人,竟然是刚刚家宴上的女人。
“……怎么了。”
宗琼看他脸色瞬间冷淡下去,眼底幽暗了一些。
明明刚刚他还一副难得柔和的模样,都把她惊了一下。
锺予什么时候温和过?
错觉吗?
她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机,那只手漂亮又窍长,养尊处优的贵族从小并没有受过苦。
……他的食指关节上,竟然有道疤。
“你手上这道疤,是切菜弄出来的刀痕么?”
宗琼想起来自己记下的资料,温和询问,“我听伯父伯母说,你从小就喜欢烹饪,厨艺也很不错。难得你还会这些东西。”
“嗯。”
锺予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平静点了下头。
他移开目光,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呀,你们一起来了?”沙发上锺母惊了一下,笑道,“阿琼,不如一起进来聊聊?”
“正好在走廊里碰见。”
宗琼看了眼锺予,知道当着长辈的面不能操之太急,便笑着告辞了,“明天见,伯母。”
“好,你好好休息。”
宗琼顿了下,“明天见,锺予。”
锺予冷淡地点头。
书房的门被关上。
书房里锺父不在,只有锺母和他两人。
锺母跟他随便聊了一会儿天,话又绕回来,“我看你最近不穿黑衣服了?是不是想开一点了?”
锺予撩起眼,一双绿眸明晃晃地望过去。
他身上那件浅色衣服的扣子一直扣到最高。金色绣线华贵非常,衬得他面容精致。
锺母问道,“不守丧了?”
锺予停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这就好,这就好。”
锺母立时松了一口气,声音又热切起来,“你不守丧就好了。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知道你伤心,但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总能忘掉的。”
“苏蓝那丫头,我们也算是喜欢,但她毕竟性子那样,你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在你身上,最后难免没什么好结局……”
锺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最后又状似不经意地叹口气提到,
“也没事可以接触一点新的人,像是刚刚的阿琼就挺好。她人也随和,这几天正好家宴,也可以随便聊聊……”
“伴侣嘛,你要喜欢,我们就换一个,不用为了一个不放,虽然风言风语肯定有,但我们锺家不在乎这点名声……”